第一百零七章 幕间插曲·一个普通人的自白(下)(1/6)
手机仍在嗡嗡作响,可以想象母亲还有一大段不吐不快的长篇大论,在连续摁了三次红色的挂断键后,我神志涣散地往沙发上一倒,一个毛绒绒的小东西灵巧地跳了上来,挨到我的大腿旁蜷成一团。
我掐着它的腋下把它举到面前,它一点都不反抗,两只黄铜色的圆眼睛里流露出痴呆儿般的迷茫。
我想起母亲刚才的冷嘲热讽:「难不成你指望你养的那只大狸子成精来报答你吗?!建国以后不能成精的!」
「快,变个人给我看看。」我对它说,「然后给我学怎么烧饭做菜,拖地擦桌,总之等我七老八十了要给我养老送终,知道不?」
它依旧用一种痴呆儿般的眼神看着我,我叹了口气,把它放到腿上,挠了挠它的下巴。
「算了,还是我给你养老送终吧。」
运势这东西或许在冥冥之中遵循着一种守恒定律,尽管我没能找到一个如胶似漆,山盟海誓的女朋友,但我遇到了一只漂亮,可爱,聪明,懂事的猫咪。
我是在一个守完晚自习的晚上遇到它的,这小东西小得一只手就可以举起来,扯着个破锣嗓子在楼下嗷嗷叫——但颜值和声音完全成反比,堪称「猫中周迅」。它是一只黑色的狸花猫,戴着四个白手套,胸前有个白色的口水兜,长毛,乍一看像只小狮子,有圆溜溜的黄眼睛。
我用一根玉米肠把它拐回了家,在贴了两天告示,确认这是一只无主的流浪猫后,我给它取名芝麻。芝麻是个乖小孩,它不会喝马桶里的水,不会把杯子从桌上推下去,不会随地大小便,也不会咬我养的多肉植物,如果真的要挑个错处,大概就是喜欢舔人,猫的舌头带刺,舔人仿佛刮痧,每次它跟我亲近我都痛并快乐着。
第二天是周日,我按照预约带芝麻糊去噶蛋,在手术室外等候的时候,一阵熟悉的眩晕感袭来,接待处的签字笔在没人动它的情况下从桌子上滑落,头顶的吊灯晃荡了两下,墙上的石英钟更是直接从钉子上脱落,哐当一声砸在地上——这一切都昭示着地震的到来。
我眼皮一跳,打开手机一看。隔壁省发生了骇人听闻的八级大地震,山河破碎,伤亡惨重,我在庆幸之余有心有余悸。
虽然因为距离太远,地震没有对我在的城市造成太大的损害,但我还是决定给母亲报个平安——自从父亲去世后,我们遇到什么事都会给对方说一说,像什么毒贩子将***伪装成贴纸,人贩子会借着抓小三的名头掳走妇女,学生会断章取义地把老师稍微严厉些的言辞录下来发到网上……总之,如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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