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,黑夜里的思念(1/4)
我依然成天手捧书本,嘴里哼着流行的小曲,对七叔的作为从不感冒,反而有些反胃。
“只要你能来,湄公河的水能卷起大海。”新哥高兴地说。
“难怪这里闹洪灾。”我哈哈笑。
我们走进大厅,到餐桌前坐下,开始一天最要紧的时光。
我和新哥坐在一起,芳芳坐在身侧,对面两男两女。
女人刚从游泳池出来,脸上还挂着葡萄一样的水珠。
同来的两人中有个柬埔寨警察,硬挺的制服刚从浆洗店里取出来,抄一口拗口的中国话,吃饭时狼吞虎咽,让我时常不得不盯着他那两撇八字胡须出神。
他在断断续续地提起白天遭遇的枪击事件,边从嘴里挑出一块长长的鹅骨头,就像丢弃一颗弹壳一样看着它落入旁边的白色瓷盘里。
当他喝完杯中的一口红酒时,我正用一张冷漠的脸看着他。
我绝不认同这是一次意外的误会,我认真地提醒他道。
他朝我摆了摆手,用手帕将嘴角的食物残渣胡乱地收拾一通,然后朝我努了努嘴,好像向我说明这只是小事一桩。
他搂着身旁的女人亲昵起来。
昏暗的灯光看起来更加昏暗,墙角的音乐在我背后轻轻地响个不停。
我转头望着另外一位中国朋友。
他看起来更像柬埔寨人。沉默寡言,皮肤黝黑,有逾期衰老的肥胖和颓唐。
发际很高,印堂宽阔,养成了一个轻咬下嘴唇的坏习惯。
眼角的鱼尾纹像一张即将被眼珠子挣脱的渔网。
他是新哥的合伙人,香港人,广东血统,绰号“波王”。
他认真地从手腕上取下一串木红色佛珠手串送到我的面前,并开始谈论红木和沙金的走私生意。
新哥端着酒杯保持缄默,意味深长地看着警官背后的灯光。
芳芳的腿从桌子底下伸到一侧,用手肘支着下巴,有一瞬没一瞬地打量着我手上三颗珠的廉价手串。
夜晚的时光总有些拖沓,摇曳的烛火跟随微风摇来摇去。
我在一阵稀疏的交谈中渐渐感到疲惫。我端起一杯酒轻轻地抿了一小口。
“木头都死去了,还被割来割去,打磨成首饰模样,却被说成是佛珠。”芳芳拉了拉我的手,轻声对我说。
“不,是他们在看着我们死去。一颗不变的珠子其实是一佛国,一颗善变的心是一座地狱。入不了地狱的珠子又怎会死?入不了佛国的心才能谈死生之说。”波王下巴轻颤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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