骤别(2/3)
才真正看到了这位同志的软弱。
先前,优秀的少奶奶是她对这位同志唯一的印象。
这时伏在她腿上嚎啕大哭的姑娘,放在现代也不过是个大学生而已,已经要承受那样的责任,居然还要承受这样的痛楚。
郁江月没什么感觉的时候,才发现自己鼻子堵了,眼泪已经开始往外流了。
她也没有办法了。
“怎么会这样!舅母,赵易可她怎么可能!天花呜——”
她也忍不住哭了。
也许这就是她所寻找的一种归属感:来处同的伙伴即将离去。
张佳柔和她互相搀扶着走了进去。庄子里仆妇不少,但没几个像她们一样衣着华丽的人。
走进内室,熏着浓浓的香,也盖不住发臭的味道。
郁江月既然被叫到了这里,就知道王夫人情况恐怕不好了——可也没想到这么不好。
她被赵易可吓了一跳,都不敢继续走近些瞧瞧。
天啊!
那就是天花!
那个夺走几亿人生命的病!
郁江月转过头,大步走出门,撩起面纱呼吸,以缓解涌到喉头的感觉。
那种想要干呕的感觉。
赵易可还烧着,昏迷不醒,张佳柔便追出来,给她继续带好面纱,心酸地说道:“没事,缓一缓——实在对不起,她也实在不想来恶心咱们。带好面纱吧,虽然你也勉强算打过疫苗,但这时代的东西可不靠谱,就怕病毒再感染了你呢!”
郁江月缓了缓,眼里渗出来的泪水裹着眼睛显得亮晶晶的。她仍更咽着,颤抖着叹了一口气。
“这他妈是什么世道啊!”
这话最后已经是哭腔了。
张佳柔也想哭,两人互相安慰着慢慢往里面挪,以适应那股味道和赵易可的骇人模样。
郁江月在晚上的时候等到了赵易可清醒的时候。
她和张佳柔过去,屋里再没有别的人。
博山炉的香慢慢升腾起来,混着赵易可的味道,整个屋子完全能做生化武器了。
但两人噙着热泪将落不落,已经是注意不到这些了。
“居然真叫你来了……”赵易可看着郁江月,虚虚的声音叫郁江月心酸不已,“阿蘅倒是放得下心。”
“想找你来,是我不想活了,活成这样多丑啊,我都不想去看我自己。”赵易可咳了两声,郁江月立马给她倒水。
眼泪趁她低头的瞬间打湿了面纱,郁江月更看不清楚了,慢慢喂给躺着的赵易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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