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七十九章 自古饮者最难醉(3/14)
还是皮痒。”
陈平安突然问道:“老前辈,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?”
崔诚点头,“是。”
为气任侠之外,施恩不图报,自然可算好人。
陈平安又问道:“觉得我是道德圣人吗?”
崔诚瞥了眼年轻人,“像。”
陈平安转头望向屋外,微笑道:“那看来这个世道的聪明人,确实是太多了。”
崔诚哈哈大笑,十分畅快,似乎就在等陈平安这句话。
陈平安缓缓道:“东海观道观的老道人,处心积虑灌输给我的脉络学,还有我曾经专门去精读深究的佛家因明之学,以及儒家几大脉的根祇学问,当然为了破局,也想了国师崔瀺的事功学问,我想得很吃力,只敢说偶有所悟所得,但是依旧只能说是略懂皮毛,不过在此期间,我有个很奇怪的想法……”
说到这里,陈平安从咫尺物随便抽出一支竹简,放在身前地面上,伸出手指在居中位置上轻轻一划,“如果说整个天地是一个‘一’,那么世道到底是好是坏,可不可以说,就看众生的善念恶念、善行恶行各自汇聚,然后双方拔河?哪天某一方彻底赢了,就要天翻地覆,换成另外一种存在?善恶,规矩,道德,全都变了,就像当初神道覆灭,天庭崩塌,万千神灵崩碎,三教百家奋起,稳固山河,才有今天的光景。可修行之人证道长生,得了与天地不朽的大造化之后,本就全然断绝红尘,人已非人,天地更换,又与早已超然物外的‘我’,有什么关系?”
崔诚指了指陈平安身前那支纤细竹简,“兴许答案早就有了,何须问人?”
陈平安低头望去,那支泛黄竹简上写着自己亲自刻下的一句话:一时胜负在于力,万古胜负在于理。
陈平安喃喃道:“可是一个山下的凡夫俗子,哪怕是山上的修行之人,又有几人能看得到这‘千秋万古’。凭什么做好人就要那么难,凭什么讲道理都要付出代价。凭什么此生过不好,只能寄希望于来生。凭什么讲理还要靠身份,权势,铁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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