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五十四章 明月当空(9/18)
欢聒噪吟诗的生推下山崖栈道,若非有位心善脚夫死命拦阻,估计都等不到陈平安出手,生就那样没了,事后家族连尸骨都未必能够找到。
陈平安拦下后,询问如何生处置那些车马仆役,生也是个奇人,不但给了他们该得的薪酬银子,让他们拿了钱离开便是,还说记住了他们的户籍,以后只要再敢为恶,给他知晓了,就要新账旧账一起清算,一个掉脑袋的死罪,不在话下。生只留下了那个挑担脚夫。
然后非要与陈平安同行,改变路线,一起南下。
生对马笃宜一见钟情。
陈平安没眼瞎,就连曾掖都看得出来。
而且生的示好,过于蹩脚了些,没话找话,故意跟陈平安高谈阔论,针砭时事,不然就是对着奇绝山水,吟诗作赋,感怀不遇。
马笃宜烦得很,第一次想要让陈先生收起狐皮纸人符箓,将自己收入袖中,来个眼不见为净,耳不听不烦。
如果不是那个生还算没丢干净读的斯文,终究没好意思自报家门,显摆他的家世背景,马笃宜都要破口大骂了,要生趁早收起那一肚子牢骚墨水。
生显然是梅釉国世族子弟,不然言谈之中,流露出来的自傲,就不是弱冠之龄便高中状元,而是在京城翰林院和户部衙门历练三年后,外放地方为官,他在一县之内种种治理官场弊端的举措。
是真心想要当个好官,得一个青天大老爷的名声。
只可惜卸任之后,别说是一把万民伞,只有一地鸡毛的骂名,县衙下属,背地里骂他迂腐,不晓得给衙门争取点好处,光顾着给他们找罪受,地方豪绅也骂他不谙庶务,老百姓也骂,骂他沽名钓誉,劳民伤财。
某天说到伤心处,又喝多了酒,生竟是泪水盈眶,顾不得在马笃宜那边假装文豪名士了。
陈平安也没有多说什么。
只讲了讲自己对于清官和好官的粗略看法,大致讲了前者的好处,后者的难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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