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章 森之幽灵10（2/3）

间，一头棕色布偶熊身形急速扩大，拦下那道鞭子。
*
另一边，林原跟着幽灵的指引，再次回到了墓园。
战斗的痕迹仍然保留，破损的石碑依旧矗立，林原甚至可以看见地上干涸的血迹。
“猎人，我有个问题问你。”
幽灵的光辉在逐渐扩散的霞光下显得愈发黯淡，火焰抖动了两下。
林原望着眼前的火焰：“你问吧。”
“老猎人，你恨你的家人吗？”
林原一愣，心思飞快转动起来。
依照猎人为家人做事无怨无悔的人设，她应该回答不恨。
可她看过猎人的回忆。
多年劳苦奔波，孜孜不倦照顾疯掉的家人，浪费的时间与金钱，同村人的嘲讽……
只要是个有血有肉的人，就不可能毫无怨言。
幽灵为什么只在猎人的回忆里出现？
脑中隐隐猜到什么，林原猛地一踏脚，冷声道：“我恨，我当然恨！”
幽灵一愣，火焰波动的频率似乎都慢了些许。
林原镇定地陈述理由，这些理由都是她从猎人角度出发补充的，而不是从那明明表现为“爱家人”，却时时充满痛苦的猎人回忆中抽取的。
“我是老猎人，我娶了妻子，有了两个孩子。”
“妻子没有告诉我她们家族的遗传病史，她和两个孩子后来都发病，我一个人照顾他们三个。”
林原话锋陡然一转，声音变得极具压迫力。
“我做着爱他们的事情，把三个家人放在第一位，可我问过自己，我凭什么要做这些了吗？”
“凭我看不起自己，凭我把自己当牛马使，凭我做一些自以为感天动地，实际上屁用没有的事情？！”
林原好像真的感知到了猎人内心的不甘与愤怒，抬起一脚击碎石碑。
轻嗤一声，墓园里只剩下她充满讽意的声音。
“疯子就是疯子，再怎么照顾，再怎么期待等待，也不会变回正常人。”
“我没有能养得起三个疯子的能力！”
“注定付诸东流的努力，不如早点放弃！如果是我，我第一天就会放弃他们。”
“非要逼我留下，除非我是傻子，或者我自欺欺人一辈子！”
一番豪情壮志的断亲宣言出来，幽灵已经傻了。
怎么回事？为什么猎人的答案和它知道的不一样？
幽灵浑身剧烈颤抖，火焰晃动不止，似乎害怕到了极致。
“不！猎人，这不是你的想法！你应该做一个好丈夫，好父亲！”
林原脸上绽开一个笑容：“我生来就该当一个好人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