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(10/28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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虫嫂说草里有疙针。
那老汉说我铺个袄。
虫嫂说我……吆喝你。
那老汉说你吆喝吧,偷一罚十。
虫嫂说……我喊了,我真喊了!
那老汉说你喊。你一喊,这枣就背不走了。
虫嫂说这,大月明地儿……
那老汉说走,去草庵里。
……后来虫嫂就背着一布袋枣回家去了。一路走一路哭。到了家门口,把泪擦了擦,才进的门。大国、二国、三花围上来,说枣。枣!虫嫂一人给了一巴掌,尔后说一人俩。花小,给仨。老拐从床上爬起来,说枣?笨枣还是灵枣?灵枣吧?给我俩,叫我也尝尝。虫嫂眼里的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,她抓起一把枣,像子弹一样甩了过去,说吃死你……老拐弯腰拾起来,在被子上擦了,咔嚓一口,说嫁接的,怪甜呢。
看看天快亮了,虫嫂背上枣,重又出门去了。老拐说又回娘家呢?这枣多甜,给孩子留一半吧?大国、二国、三花也都眼巴巴地看着那布袋枣……虫嫂扭过头,恶狠狠地说光知道吃?枣我背镇上卖了,得给娃换作业本钱。
据说,这些情况都是邻村那老光棍在一次“斗私”会上交代之后,才又传出去的。他说,那一年枣结的多,虫嫂又接连去了几次……老光棍还交代说,后来,两人“好”上了,啥话都说,也说床上的事。他甚至还供出了两人最私密的话,说老拐办那事只一条腿使劲,不给力。待事过之后,虫嫂一见那老光棍就“呸”他,说啥人。
有一段时间,村里人见了老拐就问老拐,枣甜么?
老拐腿一拐一拐画着圈儿,扭头就走,边走边说母(没)有。母(没)有。
村里的孩子们也满街追着大国二国三花问枣甜么?尔后跟在他们屁股后大声吆喝甜,甜。甜死驴不要钱……问得他一家人不敢出门。
也许,虫嫂的“解放”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的。有了第一次,就有第二次,第三次……此后,虫嫂一旦到了无路可逃被人捉住的时候,她就把裤子脱下来,往地上一蹲,露出白花花的屁股……有那么几次,倒是让她侥幸逃脱了。后来就不管用了。后来这种行为就变成了一种诱惑,变成了半交易式的自觉自愿。好在虫嫂生完第三个孩子就被强制结扎了,不怕怀孕。就此,虫嫂的名声越来越坏了。
她的名声最先是在周围的几个村子里败坏的。常有外村人在集市上对无梁人说恁村那小虫窝蛋,就那小人国,老拐家的,头前,在高粱地里……慢慢地,话传来传去,真真假假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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