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(1)（4/5）

能说上话——只要有个好的开头，以后有多少话都能说了。

曼芸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小女孩，长得像她的母亲那样白嫩而秀美。她终于找到了突破口，把手伸入自己的口袋，掏出一块水果糖——这是她身上仅有的一块水果糖，是上车时在站台上捡的，没舍得吃。

曼芸把水果糖递给那小孩说：“小妹妹，吃糖。”小女孩不怕生，张开一只手要拿糖。她把包糖纸麻利地撕掉，一边把水果糖轻轻塞到小女孩的嘴里，一边说：“姐姐喂你。小心，别把衣服弄脏了。”

付出的代价有时和收获是不成正比的。曼芸送给小女孩的那块水果糖，充其量只值二分钱，却收到决定她未来命运的回报。对面的女人没有等她开口，便笑着询问起她的情况来。她知道女人最富同情心，更同情弱者。因此，她把她的处境说得很艰难很苦，说话时的样子装得可怜至极。当对面的女人听说曼芸来自卧云山里的银峦村，她问她是否认识林存虎。

曼芸始而一怔，深感奇怪，继而回答：“林存虎是我叔。”

对面的女人惊喜万分，笑着问：“这么说，你爹就是林存善了？”

曼芸如坠五里云雾，猜不出对面这女人为什么对她家的情况这么熟。她忍不住问：“你是……”

对面的女人告诉她：“我和你是一个县的，我的家在咱们华县的城里。我的姥姥家也在卧云山里，我小时候常到姥姥家住。我有一个表姐，我们只见过几次面。我的这个表姐，如果你跟我说的都是实话的话，那么她就是你娘。”

曼芸像拣到一个金元宝一样高兴，她毫不口生地甜甜叫了那女人一声“表姨“。

这个“表姨”的名字叫做周倩。

既然是亲戚，就不能不管，更何况周倩在没有认曼芸是亲戚前，确如曼芸的小心眼所想，她真的同情了眼前这个举目无亲的女孩子，产生了帮她一把的想法。于是乎，下车后，周倩把曼芸领回到自己的家里，并答应帮曼芸找一份工作做。

来的早不如赶得巧。西州市年代探远了说不准，至少在近十年来没有从农村招过一次工，用人单位只能安排城里的待业青年。就这样城市待业青年还有相当一部分呆在家里，找不到工作做。可曼芸凑巧赶上了一个十年不遇的大好机会，在她来到西州市还不满一个月就找到了一份工作。

周倩在市委宣传部工作，而且是一名副处长。她很熟悉西州市的情况，知道一个农村户口的姑娘要找到一份固定的工作难度很大。因此，她一开始就对曼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