肆(2/3)
这茶也要不得。”盛平帝似笑非笑,将茶杯放到桌子边沿,用手指轻轻一堆。茶碗碎裂,遍地碎片。
“陛下这样,会伤到下人的。”周澄不动声色地道。
“小心些即可,无碍。”说着,他又拿来一壶茶,“最后一壶,你也尝尝吧。”
茶水流出,随之便是一股氤氲的香扑面而来,像是要从每一个毛孔湛入,侵占你的一切感知,这香气却使人觉得冷,像黑暗中杀手细长的刀和狭长的眼,无孔不入。
“这茶,陛下可喜欢?”周澄率先打破沉默。
“每一杯联都喜欢。”盛平帝将自己面前最后一只茶杯斟满,仍同前几次一样放着。
周澄浅浅地抿了,便放下杯子走到堂中跪伏着:“此茶,万不可饮。
盛平帝神色不变,问道:“为何?
周澄抬起头,直视着他的脸一字一顿地道:“口蜜腹剑。”
盛平帝仿佛嗤笑了一下,将那只杯子掷出窗外:“今日就到这里,朕乏了。”他站起身径直走向堂后。
周澄再拜:“恭送陛下。”
这天下少有人知,当今陛下乃天下绝顶之药师,而那日为刺客所伤的,不过是陛下的替身——或者说,影子之一,他用药控制着诸多身形相似却戴着人皮面具的人出席一切公开活动。
这件事,世上知道的人不过一手之数,而周澄恰是其中之一,因为那制人皮面具之术本就来自周家。
太子伪善,羽王尚武,楚王阴险。陛下从来都看得清楚,也想得明白
离开云静殿时,已是辰时,上元节休沐,周澄倒地不用去东宫,就这么坐着马车在城里慢悠
悠地逛——昨夜的凶手,据说被神策军格杀,尸身落入了汴河,今日早些时候便打捞了出来,胸口还插着神策军的剑。
念念看着面前的男人,心中暗叹一口气。要不怎么说当朝状元郎心思缜密,这人把自己收拾得太含时宜了,让人总是忘记他是个很优秀的人,冷不丁地一鸣惊人,却总给认识他的人一种被蛰伏的蛇咬了一口的感觉,感到发自内心的寒意。他从哪一刻得知的计划?无人知道,但他确实为皇家留下了脸面,给了陛下放下屠刀的理由和台阶,也暗中敲打了每一个试图拿他当棋子的人。这样的人,却安然接受了东宫伴读这样的小官,于他的才能而言,确实与放逐无异,但其中有多少明哲保身的意味,也未可知。
“我的脸当真如此好看?连你也忍不住吗?”一声调笑把念念从思绪中拉回,周澄不知何时又摆出那张欠揍的笑脸。念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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