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流的索罗河 (4)(4/12)
老陈也帮我从黄羊镇拉货。我把果园捡剩的苹果低价给他。这是老陈最喜欢做的交易。老陈虽然是外地人,但做人实在,满口浓重的家乡口音,喜欢骂社会不公平。说假疫苗和毒饲料害死了他的鹅,找政府没人理会,找商家,商家举报说他敲诈勒索。后来环保局的说鹅舍对环境污染严重,关停了他的养鹅厂。后来才弄明白是商家和环保局有关系。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。我算是听明白他外什么那么憎恶社会。他说从家乡一路捡破来到山沟乡的。我说这些年他赚了,还不回去东山再起?他笑得善解人意,这些年他也算是想明白了,做什么不都是为了活着,既然养不成鹅,那就捡破烂吧!命里和破烂有关系,那就继续干这行也不错。我笑他舍不得捡破烂的工作,虽然看起来脏兮兮的,但比养鹅轻松些,少操心,来钱快。他笑的更真诚。这就是我喜欢他的地方。他不做作,骂完政府就老老实实地喝酒,喝大了在我店外的小凳子上休息片刻。开车走的时候,我吓他交警查车。他面红耳赤的地笑笑,说这山沟沟里,人家才不来呢!我叫他路上小心,要是报销了下次就没人给我抓鹅了。老陈故意踩几脚油门,黑烟熏得我直咳嗽。我说环保局关他的门是对的,这味道谁都受不了。他说我的鹅大便更臭!
一入夏,村里的井水开始少水了,新闻里说是厄尔尼诺现象引起的现象,这种情况或许还要持续很多年。村里大部分人家开始把雨水引进水窖里。下雨的时候,先是让雨水冲洗一会屋顶和地面,然后再把雨水引进水窖。振振在井水下降的时候,早在砖厂挖了三口水窖。怕水井缺水引起砖厂停工。一面又在旁边挖了一口机井。钻了五六十米,出水量都不及原来水井的一半。振振就戛然而止了,说是地下没水,挖多深都没用。天雨水流进水窖吃了容易拉肚子,后来是双儿带回来泡腾消毒片,才解决了这一问题。但水里有股消毒剂的味道,我嫌喝茶冲茶味。不久,我在商店的后面叫人挖了一眼水井,居然挖出来一眼咸水井,但勉强能维持我们两个人的生活饮水。那年夏天,平安乡和黄羊镇又被天打了一路。很多果园彻底失去了种植的意义。我开始暗喜有亮有远见,因为他的温棚这几年收入非常可观。
自从和粟粟没了瓜葛后,我很少和粟粟说话。虽然在一个村里,完全不说话是不可能。有次粟粟来店里卖东西,我还问起有亮的事情。她难为了一阵说已经好了。我说那就好。理解可以包容一切。我停了一会说,我伤害了她。粟粟说没有,我说虽然和她没了下文,但彼此心里都有过不去的坎。我塞给粟粟一包东西,说是补偿给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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