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断流的索罗河 (1)(2/5)
的时候,隐隐约约看得见“……万岁”的字样。我说当年在这桥上看河水汹涌的时候曾浮想联翩,没想到今天,还能到此一游。
三日后,童双打来电话,说我什么病没有,就是窦性心律有点异常,叫我多注意休息。有才见我病了,从黄羊镇搞来了一只骟羊,分了我一半,说要是我倒下了,果库就运转不过来了。我说人可以死,天塌不下来。有才叫我先把身子补好,别耽误了他学车。晓生叫我一声哥的时候,羊腿连着屁股的部分我一刀砍给了他。晓生嘴上说不要,手提着羊肉就走了。我在身后叮咛他要用黄芪和党参炖。晓生说要红烧。我说浪费了这么好的羊肉。
索罗河终究是干涸了。杂草和槐树沿着河岸疯狂地繁衍。我没事的时候会沿着河床走很久。坑坑洼洼的河床里,到处都是农药瓶和地膜。野兔和山鸡偶尔会在草丛中惊起逃窜。原先干净的河床怎么会这样呢?那槐树又是从哪里来的呢?我在想要是我的小叶丽在身边多好啊!我和她悠闲地在索罗河干涸的河床上散步,然后聊些过往……苏安走后,我一度以一个老者的心态在思考问题。虽然我的老秤和娘尚在人世,爹娘在世,儿不能说老,这是忌讳。我记着戏上说:一等人忠臣孝子,两件事读书耕田。忠臣孝子不说了,读书耕田是办到了。走累了的我转身往回走。风从山间来,继续在河床上放荡无羁地吹着。以前我爱把风叫吹,那是年轻的时候,刚学着做人。现在感觉是在读风,有点阅历了的感觉吧?我开始读风了:细腻的像我和丹丹年轻的时候,于是就有了我的孩子;狂野的像老秤和娘,我就来到了索罗村。我一直疑惑人是不是乘愿而来,乘风而去,把故事丢在了风里?读风就是读过往。风拂面而来,我闻到了石头的味道,风把石头磨光了,疼得石头在哭泣,风中于是就有了石头的味道。风从河床上卷起沙尘,我又想起了娘的话:看见旋风要闭着眼睛躲在一旁。我问娘为什么?娘说旋风是神鬼过道,要让着。我闭着眼睛任凭旋风呼啸着从我的身上掠过,我怕看见神鬼的面孔,正如我怕死一样。我的嘴里被风塞进了泥土,多么熟悉的味道啊!我感觉自己正在西川的土地里偷着种菜。一手搽汗,一脸的泥土就流进了我的嘴里……能读风的人,一定是读懂了生活的人。
后来,老秤和娘先后离我而去。老秤走的时候从头顶和脚底凉到了肚脐;娘走的时候,从脚底凉到了头顶。老秤和娘相隔了七天一起走的。我把老秤的灵柩在家里放了七天,那几天是土旺,没有好日子。娘咽气的第二天傍晚,村里人把老秤和娘埋进了黄土里。那一天午后下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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