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22白桔梗(2/5)
一直在经历离别与失去。
如今裴燃越过高峰低谷,跌跌撞撞回到岛城。贺照群还是与从前一样,握她伸过来的手,回望她,拥抱她,仿佛不曾受过伤,不曾有过十年空隙。
他们是肩并肩,被风吹到一起的人。裴燃已经不在乎贺照群是不是在可怜自己了。
翌日清晨。
下过阵雨,阳光酥脆,透过屋顶玻璃与落地窗,从四面八方洒落。
裴燃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、静止的梦。
她梦见开满郁金香的旧船厂。梦见戴魔术师帽子的猫,用不科学的姿势拉手风琴。梦见岛屿陆沉。梦见向上飘的雪。梦见电话挂断之后少年的眼神。
整夜整夜睡不安稳。
郁热,疲乏,虚弱。
仿佛一只正在冬眠的小动物,被迫舒展在陌生的热带盛夏。
模模糊糊感知到被拘抑的重量,有人从身后抱住她,攥紧她的手不放。
令她同时感到依赖与不安。
听闻窗外鸟啭,身上的重量与热意很快离去,无声无息,随后连同打扰睡眠的光线一并消失。
裴燃似梦似醒,想要睁开眼,但没有。
那个人好像站在她面前,看了她一会儿。
他的吐息温和地落在她脸颊上,裴燃不知何故有些紧张。
然而那个人没有似她所想地吻她,只替她拂开脸上的碎发,轻轻捏了捏她耳垂,就安静地起身离开了。
留下一室昏暗沁凉。
裴燃缓慢地眨了眨眼睛。
她抬手蹭过自己的脸颊,很轻地“啧”一声,随后伸了个懒腰,转身扎进床褥另一侧。
绒枕微微凹陷,留存另一个人躺过的痕迹,裴燃侧身裹紧被子,在淡淡弥留的烟草皂味之中,闭上双眼再度睡去。
难得好眠,一个回笼觉睡到晌午时分。
醒来后裴燃照例坐在山茶花从里背谱,今天弹的是巴赫的c大调前奏曲。不间断变化的和弦,绸缎般丝滑,亦如宁静明朗的春日。
有一枝山茶开得比昨日蓬勃,裴燃多花了些时间观赏,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洗漱下楼。
海生坐在门廊处理花枝,一团团拿坡里黄玫瑰与白桔梗簇拥在锡皮桶里,带着新鲜的腥土气,他动作利索地剪枝包装。
梅姨系着围巾从厨房转出,见了她,漾出笑意,让她先坐一坐,不多时端出一碗爽口解腻的醒酒汤,道“你尝尝会不会没味道?阿群说你喝了酒,特意让我做清淡些。”
裴燃说“不会”,舀起小块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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