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三章(2/3)
巧地拐进碧落阁。府中大修时,碧落阁也里里外外清理了一番,内外室由三张大漆屏隔开,外为书房内为佛堂,而长公主在阁楼之上辟出卧房,长居于此。飞霞来时,长公主正在屋内翻看着架子上那些搁置了二十余年的典籍。那些书,都是她与驸马檀绪共同收集而来,每每翻看,仿若故人重复。“主子,新信,有关肃州之事......”飞霞掩门,来到长公主身侧压声说着。“都在自己的地方了,何必如此谨小慎微。”长公主合上手中一本旧典,淡然道:“肃州有事不是人尽皆知么?如今连皇帝都派了晋王去招降羌人。”“是二公子的事,由阿桃传来。”飞霞所接之信,自然不是人尽皆知的羌人犯境。那位叫阿桃的人,正是伍必心口中幼时收留他的那位“阿娘”,伍必心时常与之联络,却未曾想到她会与长公主互通消息。“伍必心给的?”长公主身居峰顶,洞悉手下一切活动,知道这消息必是由伍必心递送而来,且内容必是关于魏垣有何举动。迟疑片刻,她接续道:“可惜他未必识得我们真实身份,还以为是阿桃创立天机阁保着我与垣儿。隔了这么一层,消息最终还得到我们手上......说了什么?”飞霞展开书信,递到长公主面前,应声叙述:“二公子联合了陈恽,致亲自上阵的肃州都督祁昌懋战时失利,入羌人之围,而后他亲自督战,羌人大有退却之势......”长公主闻之,略带沧桑的眼眸中泛起光点,笑道:“哦?他竟敢在祁家爪牙面前耍伎俩,如此狡猾不知随了谁。”这话乍听只是随口而出的一句戏谑之语,可飞霞伴她几十载,能辨出言下之意。长公主与魏垣之所以母子疏离,一是因为她的确更喜爱长子,二便是魏垣在宫中养了十年,她实在不知皇帝会向他灌输多少对自己不利的言论,令其憎恨母亲。当年她从阿桃处接来伍必心,本是陪在长子魏圻身边做帮手,却发现他与魏垣投缘,后来长子罹难,她索性留了伍必心在府中陪伴魏垣,稍弥补自己内心愧疚。难得长公主笑一回,却不是真心高兴,飞霞心中很不是滋味,咽了一口唾沫,道:“二公子机敏,并非不敬您,只是怕您,咱们若好好向其解释缘由,未必不是一路人啊。”“早已离心,何谈一路人?我与垣儿之间恐怕隔着天堑,岂是三两句话便能回转的......”长公主顿时色变,她虽舍不下母子情分,时时挂念儿子,但也实在不必费力去解那些绑死的心结,徒劳又纠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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