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割离(2/3)
“臣接旨。”房檐的鸟鸣声此起彼伏,在这空荡的偏殿显得尤为清晰,陈仟行接话,刚才听得少年君主缓慢的出声,好似他铺垫了这么久,最后一句才是真话一般。
陈询眸光随着远去的朱顶雀定住,他迫切的想知道,连武臣都叹息的交战是何时:“五年二十三次交战,哪次最险?”
陈仟行目光停滞几秒,思索半刻,淡淡出声:“回君上的话,栖山七进七出,那时大军还在境外,斥候给了错误信号,导致殿下带着一千骑兵在栖山被十万敌军包围,我们赶到时,殿下的战甲上全是血水,这一役丢了半条命。”
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,一年前的所见所闻,陈瑾之持剑杀出一条血路,那屹立不倒的身躯成为了一千王师不降的底气,也让在座的所有人为之一震,若当时带兵的是他,别说坚守十五日,他连五日都守不住,更别说在粮草尽无的情况下。
而陈瑾之因这战成名,世人皆称赞,却不知这是他用半条命守下的城池。
陈询背过身,左手轻摆,示意他可以离开,陈仟行行完礼,大步走到殿门前,手刚触到门栓,身后的人突然问道:“十数次的受伤,疼吗?”
陈仟行脚步和手皆愣住,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坦然道:“如是臣,那的确很疼,可殿下毕竟不是臣,臣也做不到殿下那般不哼不叫。”
垂立的殿帘被寒风吹得沙沙作响,随之响起的还有叩响的殿门,徐泽在门外提醒着该入席了,可不论他在外说何话,也不敢踏入殿门半步,毕竟这少年君王表面看起来懦弱无能,内心深处的不甘与猜忌已是深入骨髓。
宴会过半,嘉泽殿正位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却迟迟未到,若兰云自是知晓前因后果,只叹陈询与她一般,太重感情,倒是陈瑾之随了前君王的果决冷淡,在这宫墙里,最不缺的就是感情,当年,她太重感情,相信奸佞导致府内几百条生灵被屠。
今年的淮都城难得一见的落了雪,随风飘扬的小雪像拂风而动的柳絮一般,胡乱的打在铺满青苔的院落内、支着大棚做买卖的棚顶和匆忙行驶的车顶上。
马车因为下雪难赶得很,等陈仟行冒雪回来的时候,被告知母妃已醒,便慌忙前往。
“母妃。”陈仟行推门进来,颌首行礼,注意到一旁疲惫的人,轻声道:“紫云,你先下去。”
“是,世子爷。”紫云把药碗拾起,转身离开。
待门关上,陈仟行温顿的目光落到肖洛云憔悴的脸上,他顾不上脱下落雪的披风,快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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