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百九十一章·“我在等一场春天。(2)”(6/7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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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似有一阵风吹入了他们之中,吹散了横跨的隔阂。
苏明安想起了霖光陪他散步时的笑容,给他吹笛子的专注,为他画画的认真,还有那……一笔一划的龙国字,那一幅幅对联。
他无法想象这不是一条生命。
生命与程序,又区别在哪里?
“路维斯,我好羡慕…那些能陪你走下去的人,那些与你相处漫长时间的人。我好……羡慕。”霖光感到深深的苦痛,他其实仍然嫉妒,嫉妒那个“吕树”,他恨不得把路维斯永远留下来。
但他知道不可以。
“陷阱”程序的数据收集完成,猩红软管给心脏的供能即将消失。如果他是一条生命,他说不定真的会强留路维斯,但他只是程序,一片没有生命的树叶。
但让他断开链接,从此消失,他又觉得……那么不舍。
违背了他程序本能的,不愿意坦然接受消亡的不舍。
他突然想起了维奥来特曾经说的话。
……
像是亲人一般的联结,像是朋友一般的倾慕,对一种独立个体生命的爱,这个人对你而言是不同的,能引起你心中的波澜,让您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。您体会过这样的感情吗?如果有,那就叫做欣赏和爱。”
……
爱。
爱?
别墅旁的小孩子,雨夜里卖他花的老奶奶,冰河下托付笛谱的士兵,给他找最后一副颜料的平民小女孩。
花园别墅里走来的路维斯,与他在月光下听笛曲的路维斯,和他在梦境里喝茶的路维斯,如今站在他眼前的路维斯。
还有,这个一整个世界。
那些……好像就是……
……
爱?
他有点想哭。
如果最开始遇到路维斯的是他……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了?
如果他能有更多时间,与路维斯平等地交谈,一起散步,而不是早早就暴露了他是神之城的主人。如果他们能在神明眼皮底子下,上演一场和平的戏码,一起等到灾变72年结束。
是不是……他就会比那个“吕树”,更幸运?
那些还没来得及写完的笛谱,那些只打了草稿的画,那些没学完的龙国字……
他还有那么多学成的东西没来得及展示,还有那么多礼物没有送给路维斯。
如果说“人是悬挂于自己意义之网”上的动作,他对于路维斯的意义,仅仅有“去死”。
是。
他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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