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百八十四章·“?”(4/5)
兽了吗?”
他拢了拢五指,掌心的玻璃伤仍在流血。
“造成过的伤口,你把它缝补了。”苏明安又拔高了语调:“就等于从没造成过伤害吗?”
霖光的表情出现了裂痕。
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,用一种无光的眼神看向苏明安,好像在祈求苏明安不要继续说了。
不要……继续说了。
求求你。
“你若真是吕树……”苏明安高声道,他握紧了拳,忘记了伤口还在流血,尾音像刀子般锐利:
“四十年来做过那些事情,你还能是吕树吗?”
人之所以为人,是他们彼此之间的社会关系联结而成。当这种社会关系、经验都不在了,那这个人便不能再是社会关系上的那个人了。
这一瞬间,
霖光身上紧绷着的一根弦,随着他崩裂的表情而断了。
……
我像神明般俯视这人世间,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卑微。
我从前不明白“朋友”是什么意思,“孤独”是什么,能感知到的只有绝望和麻木。好不容易,我能觉察到一点点快乐,我想将它留下。
但为什么……
做不到?
……
“好。”
这一刻,霖光的语声反而很静。他站在原地,像一棵孤单的树。
他惨白的脸上浮现惨澹的笑容,好像一棵不堪重负终于断裂的朽木。
“还是吕树。”
“还是……吕树。”
他的手指抵着左胸口,撕开了那里的绷带,接着,他的手指贴近那里的皮肤,指甲嵌入,竟然开始撕裂自己左胸口的皮肤。血流顺着指甲渗透进了指甲缝中,流在他的手指之间。
苏明安看着这一幕,愈发觉得霖光举动荒谬,他一步一步向右平移,低声唤着“穆队”。
眼前的文字闪烁,似乎是穆队的回应,但由于交叠而来的幻视与幻听,苏明安看不清。
一波又一波,过于强烈的情绪共鸣压过了他的全部感官,好像有一个穿着汉服的身影,静默地停留于雨中,撑着油纸伞。
血花在水泊中蔓延,那汉服的身影微微动了,昂着头,不知在看向何方。
还有意义吗?
你可千万别放弃。
被开枪了也好,被刀剑捅穿了也好,被推下火车也好,被火焰焚烧也好。
被人误解也好,被人痛恨也好。
你可千万别放弃。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