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郑淑宜(3/5)
她的病因了吗?”
林双不解。
“她一定会因为不想拖累我,而选择不告诉我真相。”
他笃定地说道。
“也会因为这样,不让我回到她身边。”
嘴硬心软的郑淑宜,抖落一堆他的不是,试图证明母子永不和解。却忘记了那些过错背后,是身为母亲的她默默的纵容。
陈屿峤想,她也许是故意略过,也许是真的忘了。但没关系,他会替她记得。
记得初中夏令营被叫家长,并不是因为他路遇蟑螂的“惊天一喊”,而是“这个孩子胆子小,没有男孩样”。
郑淑宜反复找了营长四五次,一定要让他收回那句“没有男孩样”并向她的孩子道歉,强势得一度闹到了班主任和年段长那里。好在,学校的老师都很好,还借此开展了消除性别刻板印象的演讲活动。
他也记得高中把文艺汇演创新奖奖杯拿回家后,一个错眼的工夫就找不着了。以为被自己弄丢,他懊恼很久。直到大学离家前收拾行李,他才在久未开启的、存放父亲遗物的抽屉里发现那只水晶杯。是郑淑宜放进去的。像尘封,又像告慰。他不动声色,带走了奖杯,连同摆放在旁边的、父亲的口琴。
——因为父亲的关系,郑淑宜一直反对他玩音乐。他屡教不改,在她视为作大死的边缘反复试探,直到被老母亲以“身体抱恙”为由骗回鹭栖,他关掉了北京的音乐培训工作室,放弃了那里的生源、人脉,毫不犹豫地返回家乡。
其实,那时他就已做好病床前事亲尽孝的准备。却没料到,迎接他的,是活蹦乱跳的郑淑宜,和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相亲局。
母子冲突日益激烈,他只好去相平“另开地图”,找来发小吴应致,又拉了几个投缘的伙伴,再度组起了乐队。
现在回想起来,他目前的生活仿佛陷入了对过往的循环。只是这一次,故事从头开始的时候,郑淑宜是真的生病了。
陈屿峤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难以适应的。
不能接受、不想面对的,其实是郑淑宜本人。
*
一如陈屿峤所料,尽管小江苦口婆心劝解了很久,郑淑宜依然不愿意告知儿子真实的病情。
这道伦理难题横亘在林双面前。
第三次会谈结束后,林双思虑再三,向机构申请了督导工作。
她的督导由黄彬担任。
得知人选后,尽管林双内心有些别扭,还是用“黄彬专业能力很强”说服自己坦然接受“领导”的帮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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