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 第 6 章(4/6)
好啊,那可是乌衣巷谢家啊。”
“我不会去,劝你也不要去。”楚清鸢踅身坐回案前,拾起自己未读完的半卷书。
烛灯下他侧颜清寒,薄唇如柳,宛如一个永远不会意气用事的人。
“那人身份尴尬,如不出意外,谢氏宗老很快会责问拘管她,她自己前途尚且未卜。你我这等寒门末流,寻个出身不易,警惕是非沾身,变成终身之辱。”
他镇静的语气听不出半分异样,白颂也没察觉青年扣着书帙的指节微微发紧,大喇喇地说
“好啊,不去就不去吧,反正你眼光一向长远。不过亏我来的路上还胡想,谢娘子这道招贤榜,会不会单是对你一个人抛出的青眼,毕竟那日,她只同你说了话……”
楚清鸢眸光蓦地一深。
白颂歪打正着,说中了他埋在心底不敢深想的那个猜测。
玄武湖边的那双清绝眼眸,他越想忘越忘不掉,此刻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浮现在他脑海,那点点漆光,分明只注视他一人而已。
清俊自持的青年,心跳渐次失序。
楚清鸢读圣贤书,从不信天上掉馅饼的美梦,但他也从不怀疑自己的学识才具,否则眼高于顶的丹阳郡公,何以力邀他入府幕。
——所以,万一,是真的呢?
·
金陵谢氏上百户,这一夜除了谢澜安,大概没几人能在谢家接二连三的坏消息中睡得好的。翌晨雨过天晴,谢澜安要出门。
将及影壁,却被谢知秋迎头拦住了。
“你对老祖宗做了什么!”
谢知秋双眼熬得腥红,显然一夜未睡。他昨晚听说五叔死于自缢,自尽的那条白绫还是谢澜安送的,一身白毛汗当场就下来了。
此刻看着谢澜安,他眼神里还带有隐隐的恐惧。
自古士人自缢,何其屈辱,五叔前天走的时候还好好的,她到底逼人做了什么?
谢澜安一身天雪白的束腰广裳在晨风中流动,清冷不近人。
今日未劳烦五娘,她还是穿这种系束简易的衣裳更习惯。
“上一个与我这样说话的人……”谢澜安伸手向天一指,好心提醒,“三叔且留神些吧。”
谢知秋猛地打个寒噤。
说没有忌惮是假的,可他又实在不甘就这么将家主的位置拱手让人,眼中逼出一丝狠戾“你便不怕悠悠众口,不怕你二叔回来找你算账!”
“三叔与其操这份闲心,不妨多关心一下自家事。那个巷子叫——”
“回主子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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