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0章 取舍于至亲(1/5)
南次自己放开了手,因为中常侍如此焦急,却冲他一礼,说了句“五殿下暂且留步”,南次隐约想到了发生了何事,他不知道为什么,自己的胸腔一下子像破了个洞,被瀼进了萧瑟的秋风,秋风在人间其实不冷,但穿过了血肉,竟冷得锥心。
“五弟。”月狐也只拍了拍他的肩:“我跟五弟不一样,我的生命中没有那么多的儿女情长,我想我的美满,大约就是看着世间很多像五弟这样的人,愿望是儿女情长,也都能携手良侣,可有一句话,也是我的真心话,权场之上,重要的不是情长,而是取舍。”
“取舍二字说来简单,说出的无非铁石心肠。”
“不。”月狐看向中常侍的背影:“心中有情义,命里才有取舍。五弟也许觉得我的话前后矛盾,但其实不然,如你,立即就将面对取舍,而我,早有取舍的意识,因此还不遇取舍。”
“四兄知道将要发生何事?”
“很显然,若我连这点运筹都没有,五弟道为何我能不受母族受累?”
月狐收回目光时,正与南次的眼睛遇上,一双眼是海不扬波,一双眼是暗潮汹涌,天穹之上有雁队途经,它们永远不会停留于人间一切的宫苑华丽,它们也似乎永远不会受到战火的波及,无论人间是大争抑或和平,于它们而言均为途经,它们到达的地方,永远都是宜居之地,它们总能找到自己的那片山川湖海。
人无双翼,是否才总会受到拘束?
月狐离开了乾阳殿,但他心情却很沉重,他突然想见见他的母嫔。
望川阁,被帝王冷落了很有些时日,但这里却还是整座内廷最具有人间烟火的居阁,宫女们忙着晒储桂花,数年前酿成的桂花酒却被简嫔开启了一坛,看见月狐来,简嫔盛出一勺,倾入羽觞里,琥珀一样的酒色,那香醇不需要经过品尝,入眼就足够了。
“平邑伯府的事,应该已经发作了。”
听这话,简嫔瞪了月狐一眼:“真不该给你这酒喝,你啊,一来就扰我清静了。”
可简嫔到底还是心疼儿子的,把刚做好的鱼酢从瓶中挟出一碟来,又亲自去煮了碗热汤饼,等月狐用完,她才叹声气:“外头沸腾了一阵儿了,我寻思着这事也快闹到宫里头来,但这其实并不是一件坏事,可怜的只是五郎,他是重情义的孩子,这事啊,陛下应当会问他的看法,他要在他的母嫔和舅父间取舍,唉,月狐,我知道你其实也不忍手足受苦的,你就多喝几杯吧。”
“我记得我的启蒙之岁,母嫔就问我,争与不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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