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(3/8)
前坐下,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又道:“坐下说话吧!”
“奴家怎敢?”女子连连摇手,然而已有小厮搬了胡椅过来,挤眉弄眼地笑着。女子垂眉低眼,窘得似想找个地缝钻进去,挤挤挨挨地,却还是坐下了。“小女子是冲州人氏,姓翟。”
“喔?”常舒眉心微微皱起,似在尘埃般的思绪中清理出一些破碎的亮碴子,道:“你乳娘戴着这鲮鱼石链,只怕非但是越州人,更是我离我家不远呢?我幼时乡中女眷腕上常常便戴着这么一串石头,可以避邪防暑……我母亲便也有一串。”
“或许是吧!”崔女渐渐地也没了方才的拘谨,出神地道:“我乳母常言,她所居的村子十里外,有青螺山,山上有香鲮溪,绕山而下,经七七四十九坎,收六六三十六泉,水质仿若冰玉。每岁三四月间,有香鲮鱼产籽于白石间,五月鱼苗出后,那石子便带着细细幽香,年深岁久,香愈纯冽……”
“是呀,幼时我阿姆代人洗衣,我便在溪中玩耍。”常舒忍不住插话进来。
“我乳母常说,那里山川灵秀,还滋养出矫慧不群的人物。二十多年前,她邻村出了一位十三岁的神童,被刺史大人录为解元,送赴京中……”
常舒的手指猛地一痉,扣在桌上,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室中分外悠长,吓得崔女赶紧住了口。“先生?怎么了?”
“没,没什么?”常舒的五指拢回袖中,抬起脸来,已是一片木然。“接着说下去……”
他话虽如此,然而方才絮絮如话家常的气氛却再也找不回来。崔女的脚尖支了起来,小心翼翼地道:“说是考中了状元,然而让国舅爷给挤没了。他忍不得气,冲撞了万岁,被撵了出去……他阿姆得到消息,整日倚门相望,整整三年便哭瞎了眼睛。然而日复一日,却再无消息,伤心而死。那时十里八乡的乡亲都来为她送葬,挽歌声飘十里‘状元郎,何不归乡?母忧目盲,儿心可伤?’在下葬的一刻,却有人赶到,说是他儿子遣来的使者……”
“别……说了!”常舒猛地扭过头去,雪光煌明中,他项上青筋一根根暴起,竟如同纠结的伤痕,触目惊心。崔女似有所悟,手捂到了嘴边,吐出两个字来:“你是……”
常舒挥手蔽去她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