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(2/12)
“上月会期,这位陈都头与我打毬,被我打得大败亏输。折不下面子,放话今日带着帮手来再打一局。”赵痴儿颇有些得意地道:“哼,再打一百场,我也照赢他!”
“真有此事?”九娘的惊诧略略装得有点过,引得同来女伴们暗暗窃笑。窃笑声的大小,正是让人听得清楚却不好发作的那一种。
“这个……”陈都头的声音低下去,似乎有点儿心虚。旁边却有人接过话头道:“他们自然不配,我们踏日都的兄弟,厮杀中练就的马术,他们怎及得上的?前些日子他们在陈襄兄弟马匹上做了手脚,这才侥幸……”
“你血口喷人!”赵痴儿和其它几个少年嚷嚷起来。
“我血口喷人?”那人冷笑道:“那么,方才是先谁进了毬?”
赵痴儿一伙声音低下去,咕噜了一会才道:“是你王无失先进毬没错,可这一局才开始,看我一会就赶上来!”
“那就接着打呀!”九娘忙道:“看今日场上并无鼓吹,奴家带了琵琶来,各位姐姐也都有拿手乐器。一会再有进毬,为各奏乐助兴可好?”
“好呀!”王无失大笑道:“染云坊魏九娘的琵琶,可是泷丘一绝。今日有九娘妙音相助,这毬我可非赢不可!”
“走,走!”赵痴儿恨声道。
“赵痴儿你停停!”九娘叫道:“你带得有蜜罗丸吗?给我一份来……”
她的声音渐渐变弱,显然己经追了上去。又过一会,四娘在车外对霍女道:“就是这药,治外伤最具灵效,给他一半内服一半外敷……这是酒。”
霍女道过谢,让知安托着他的头半坐起来,将药酒给他灌下去。那药还没入口,气息就如同爆竹似地在他鼻孔里炸裂。他先己有了三分畏惧,不太肯张口,然而霍女却不管他,捏住鼻孔灌下去,冯宗客就如同馄饨地吞了只刺猬下肚,这一痛之下,浑身皮肉都抽搐着,竟挣开了双眼。霍女端壶瞧着他,慢慢地在嘴角上挑出一丝柔和笑意。冯宗客本是想大骂出声,知安先己经一把抱住他叫起来。“冯大叔醒了!”
“好!”正这时,外面又是轰然地一声唱好,“赵痴儿进毬了!”
紧接着就是密密地几声琵琶,象是有人拿着雪团在耳上蹭过去,嗖嗖得冷,过后又有一丝不切实地滚热。然后笛音加了进来,灿亮活泼,似是迎来晨阳的幼雀啾啾。接下来排萧声若凤呤,管子切切悲声,旋而有羯鼓鼓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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