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千里明见、一目奔腾（1/8）

“要不要动手？”瘟老三等待大哥的号令已等得不只是焦急了。当日舵落口渡头失手的是他，今日急于扳回颜面的当然也是他。所以他才会潜回这么发问。

瘟老大的脸色却变得很难看，他一指东南：“那你却要问他。”瘟老三一愣，怎么，大哥今天居然也要等待别人的指令吗？

“看一会儿樊快能从他那儿带来什么消息。”温役的目光忽细得像一根针，那针宛如直要扎进他口中所吐名字的那人心窝里，“牟奔腾，那个‘千里明见、一目奔腾’的牟奔腾现在就在那边的关帝庙里。‘灭寂王’有令，叫我们一切行动都要受这个万车乘派来的人节制。”

距此地不过三里，也是南昌城外，关帝庙口。关老爷的红脸在那洞开的庙门中也被这黑夜漆得暗赤难辨。这庙的年头想来很久了，殿外古木苍华，树纹老硬。所以虽然是这七月半的朗月之夜，殿前院内为树影所遮却也只见黑暗。

树影下这时正站了个身穿素锦长衫、书生模样的人。光看他的脸却似看不清他什么年纪。只见他一张颜面似嫩似老，有一眼已眇，眼珠混沌，宛若琉璃。可他并不戴眼罩，好像炫耀似的把那一眼裸露在夜色里，青茫茫的无一丝光彩。但他所余的另一目，偏偏神光湛然——千里明见，一目奔腾，万车乘手下第一得力助手，就是这个眇目之人吗？

他身后就是他的随从，正静静地看着他的主人。主人正耐心在这庙门口等着，那份从容之态看得他这手下也不由一阵佩服——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一份忍耐之力的。毕竟，为这一天，他们已等了几近七年。七年下来，还能保持这一份镇静从容的人想来不多。但，那个属下眼中精光一闪：他的主人不是常人！因为他是——牟奔腾。

牟奔腾手下那人脸色突然变了，因为，庙门口人影一晃，只见一人缓步轻挪地走了出来。迎候他们的人终于出来了。

但走出来的居然只是个平平常常的中年人！牟奔腾的手下不由忿忿：以他主人牟奔腾在江湖的声势地位，就算鹰潭华家的华老太太不亲来迎接，起码她门中的顶梁柱苍九也该来吧？

牟奔腾不是别人，也许他也可以算做东密中人，但他在东密中也没有担任任何职位，他只是万车乘的副手。但以万车乘之能，说是势倾天下只怕也不为过，因为，他已参与操持天下兵柄。

兵者，国之利器也！如此一人，谁敢轻忽？所以，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