楔子(已大修,可跳过)(2/7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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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要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,那个赶她出门的少年出现了。
昏昏沉沉,有人在摸她额头。
他的手很凉,动作很轻,好像在安慰她,可在她睁眼之后,少年说了很多,最后的结语是:“……是你害死爸妈,还有那么多前辈,这些苦,你应受的。”
“哥……”
“想摆脱痛苦吗?”
她下意识点了一下头。
他大笑起来:“那你就活下去!长大,回来杀了我……我喜欢看你挣扎的样子。”
被赶走之后她就再没做过预知梦了。
直到那天她茫然地坐在少年怀里。
少年用抱玩偶的姿势禁锢住她,扣着她下巴,不准她移开视线,必须看着他的手下在人贩子身上动刑。
这是她第一次离罪恶那么近,他以前努力避免她看到的东西,血是腥的,人是凉冰冰的。
她像在做梦,飘在上面看着,跟以前那些预知梦一样:只能看,不能说也不能动。
不知道看了多久,她如愿晕了过去。
那群人贩子的死状太凄惨,据说连从业三十年的老警官都做了好几天噩梦。
案子越闹越大。
少年失踪了,连着他从父辈手里接下的基业,全部隐没。
她身边终于没了监视她的人。
从老警官那里听说,他可能去了境外,她狠狠地松了口气。
她是案发现场救出的唯一目击证人,确认她因“受惊过度”出现“永久性失忆”后,老警官同情又遗憾,把她托付给福利院。
一位儒雅的大学教授和他的夫人商议之后,决定领养她。
……
“你没有名字吗?”
教授夫人怜惜地摸摸她的头,仿佛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。
女人眼神里满是小心翼翼,期待地向她征询意见:“以后你就叫疏影好不好?”
教授一愣,好像想说什么,没开口。
她很高兴。
她又有名字了!
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,她以为是新生活的美好开始。
从那以后她就跟着教授的姓,叫兰疏影。
很多年后,她才理解兰教授当时的欲言又止。
养母是个温柔宽和的好女人,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捧到她面前。那种浓烈的情感,就像在竭力补偿什么——她事后想想,那的确是补偿,很病态的补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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