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回 严嵩相术媚君(2/4)
曰:“今诸王日恒眈眈于宝位,恨不得陛下立时宾天,好争大宝。今恩诏一出,满朝无不知之。倘有妒忌者,或遣亡命邀杀于路,此际如何是好?是欲贵之,反陷之也!有失陛下大事。此决不宜发诏迎入明矣。”帝听了沉吟半晌,乃道:“卿言不错,然则如何万全?为朕言之。”琛曰:“以臣愚见,不若以反问之计行之,可保无虞。”帝问:“何计?”琛曰:“陛下令发缇骑,将他锁拿回京。众人不解何故,皆恐波及。再着一人与他随行,如此则可保其来京矣。伏望陛下睿裁。”帝点头称善,计议已定,朱琛谢恩。
次日,帝传旨,着廷尉发缇骑三十名,兵部差官持火票一纸,立即到江西锁拿吉州别驾朱某某到京问话。亲封紫金锁链九条,然后一并前往。原来皇家分藩的,向有规矩:凡是皇上宗室亲派,不问所犯何事,理应拿问者,皆从大内发出紫金锁链,然后缇骑方敢拿人。此际兵部差官奉了金锁,领着缇骑,一路望着江南大路而来,暂且不表。
再说那吉州别驾朱某某,初生时红光满室,异香经数日不散。及长,又生得面如冠玉,唇若涂朱,龙眉凤目,两耳垂肩,两手过膝,真乃龙凤之姿,天日之表。自幼便有大志,为人至孝,以父荫得今职。朱某某自为吏治民,民爱之如父母,在这吉州一十六载,虽三尺之童,无不喜他。当下正在公堂议事,忽报朝廷缇骑差至。朱某某听得,不知何故,不觉失色,只得出迎。
那差官到了堂上,口宣皇帝圣谕,朱某某急忙俯伏在地。
差官高声道:“钦奉圣旨,锁拿罪官朱某某进京问话,不得稽延!”说毕,就有缇骑将朱某某衣冠剥下,取出紫金链,将朱某某锁了,不容分说,竟自蜂拥出了署门而去,望着大路进发。
将印信交于该抚,令人委署。此际朱某某魂不附体,又不知所犯何事,只是暗中自忖,满腹惊疑。然既锁拿,只得由他们所为,遂一路上望着江南进发。那些差官缇骑知道他本是宗室,是以格外徇情。自在公衙上了锁之后,一路都是拥护而行,并不把那囚车与他坐,这个是官官相护留情之处。所过地方,守土之员亦来迎送,皆因各人知他为人好处,是以有此。朱某某幸赖他们留情,在路上倒不觉十分凄楚,暂且按下。
却说江西广信府分宜县,有一人姓严名嵩,家住城内,年纪三十余岁,父母双亡,家资有限。这严嵩又喜交游,挥金如土,不几载就弄得上无片瓦,下无立锥之地,流落江湖,无可资生,乃以测宇相面为生,夕日在江西一带地方混过日子。此人胸中略有才学,且口才舌辩大有过人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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