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、铤而走险(上)(1/5)
郑夫人将刚煮好的稀粥端上了桌。桌上已放了三碟腌菜,一碟子是腌乳瓜,一碟子莴笋卷,还有一碟子酸白菜,都是用自家后院里种的蔬菜所制。郑夫人心灵手巧,这些年厨艺更是精益求精,这三色腌菜虽然极是寻常,做得却精致之极,乳瓜一根根排成了菊花形,莴笋卷每一个都一般大小,是用莴笋切成极细薄片卷成的,酸白菜也切成了半寸来长的方块,每一块连一点缺口都没有,放在碟中倒如一堆小小的玉瓦。郑司楚坐到桌前,还没端起碗,一见这三碟腌菜,微笑道:“阿容,你也真够用心的,几碟子小菜还装盘,费了你不少时间吧。”
郑夫人也淡淡一笑道:“倒没什么。食之一道,原本就在色香味形四字么。”
郑司楚挟起了一个莴笋卷放进口中。这其实是北方口味,但郑夫人是南边人,按五羊城的腌法来做,不似原先那般咸辣,嚼在口中却更加脆嫩鲜美。他嚼了几下,又喝了口粥,看着忙忙碌碌的妻子,心中突然泛起一丝酸楚,轻声道:“阿容……”
郑夫人听得他的声音,抬头道:“司楚,怎么了?”
郑司楚见妻子容貌依如昔日一般秀丽,但眼角终究已多了几丝细纹。他叹道:“阿容,我真对不住你。”
郑夫人心性聪敏,更兼夫妻连心,已知丈夫要说些什么,微笑道:“儿子都那么大了,还说这些见外的话。”
她心知丈夫实是个才学冠绝今世之人,当年也是少年得志,也曾经有过叱咤风云的一刻,可造化弄人,这十几年来碌碌无为,更被人们说成是卖国求荣之辈。虽然郑司楚这些年亦是心平气和,甘于淡泊,但她知道丈夫心中终究仍有那一股永不销磨的不平之气。她还待再说一句什么,却听门外有人高声道:“小师妹在家么?”
这是五羊城大帅宣鸣雷的声音。宣鸣雷是郑司楚的多年知交,更是郑夫人在音律上的师兄。这些年来,也亏得宣鸣雷的关照,郑司楚才能过得平静安稳的日子。否则以他背负的这个“卖国贼”的名声,只怕寻衅之人会日日不断,让人难以招架了。
宣鸣雷是楚翰白的拳术和刀法师傅,郑司楚自己则教儿子枪马。宣鸣雷一身本领,偏生自己亲生儿子没这个天赋,他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楚翰白身上了,因此教授拳法刀术极为上心。虽然他身为大帅,军中事务繁忙,但当初楚翰白初习拳术刀法时,宣鸣雷索性把楚翰白带到自己家中住了足足半年,后来还是郑夫人实在想念儿子,硬把楚翰白接了回来,宣鸣雷却说此时乃是习武的关键时刻,不能松懈,居然天天来郑家教楚翰白,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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