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上有弦歌声(中)(1/7)
《元宁实录•;顺宗卷》
崇明九年二月十六,皇长子生,上赐名适,抚于太后宫。
阳玄颢的长子诞生得很突然,元宁的《内起居注》言:“八年十月初七,太后召内司,查验彤册,确实帝裔,颁谕内外,置产厅。”
至略历代皆是如此,为亲者讳,为尊者讳。
这个名为阳适的皇子在史料上被记为生母不详。并非像后世之人那般想当然,一朝入了帝王眼,接下来便可以母以子贵。皇室重正统,卑贱之人孕育皇裔绝对不是一件可以宣诸内外的好事,等待那个女子,或者说女孩的,可能是一尺白绫、一杯鸩酒。
于那个不知名的女子是死讯,对于皇朝来说,皇嗣的出生始终是喜事,更何况是皇长子。阳玄颢照旧例大赦天下,贺皇长子出生之禧。
也是在崇明九年二月,第三位统兵攻周扬的大将被刺身亡,半年多的攻伐未取得丝毫进展,反而连续三名大将被刺身亡,可以说,阳玄颢决意发起的这场战事没有一分一毫的成果。这不仅让忠心的臣子担忧,更让一部分人的不满愈发强烈,谢清在开春就大病了一场,朝堂上只剩下尹朔一人支持,而各方盘根错节的势力又哪里尹朔一人能照看过来的?
这个时候,永宁王拒绝增兵的奏章对阳玄颢无疑是雪上加霜。
“舅舅也不看好朕的决定吗?”看着永宁王回复的奏章,阳玄颢愣愣地喃语。
他也不是愚昧昏庸之辈,夏承正的奏章作得花团锦簇,漂亮得赏心悦目,实质内容只有一句话:“无将可用,无兵可调!”
不肯再荐将,阳玄颢还有办法,现在,夏承正连援兵都调不出,他就有点无计可施了,与南疆一样,永宁王领着镇北大将军印,没有他的令印,一个兵卒也调动不了,事关边防,即使是皇帝也不能越过他调兵。
夏承正拒命的理由也很充分:“古曼遇暴雪,恐有异动。”说到底,就是说对付周扬不着急,但是必须防备古曼趁火打劫。
本来嘛,这种事哪个国家都会干!
尹朔同样忧心:“陛下,据臣所知,三司言官中已经有不少对大军久无捷讯颇有非议了,如今未有弹劾只是被三司长官强压下来而已,若是这个消息传出,只怕再无法弹压了。”
碰的一声响动让尹朔停了口,看了一眼碎在地上的笔洗,他才缓缓地抬眼看向阳玄颢,面对他铁青的脸色也是毫不动容,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:“陛下,久师不利,请您退步考虑吧!”
也许是元宁皇帝崇尚军功的缘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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