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流水(2/8)
叫,云舒怀的心中便越是填满委屈;越委屈,他便越生气;越生气,他越想将天下恶人杀个一干二净。自己一生光明磊落却落得如此下场,凭什么那些恶人却能安享太平?他心中杀机大盛,一个名字便模模糊糊在脑中渐渐清楚:蒋富之……蒋富之……那便是临江县县令的公子,强抢民女,殴伤人命,却至今仍逍遥法外,他惹得民怨极大,也是云舒怀最近新确定的杀人目标。
这名字一出现在云舒怀的脑中,登时挥之不去。一个更为清晰的声音跟着滚雷般叫嚣着:“我要杀了他!我要杀了他……”
要杀人,当然首先就得活下去。但此刻,他已全然不能动弹,火舌便像一条条燃烧的锁链,将他的手脚牢牢缚住,便是用尽全力也难挪动半分。说也奇怪,虽然他此刻已近眼盲,但恍惚间却似乎清楚看到周围的火苗正向自己逼来。他身体无力躲避,便只能张嘴去吹,心中叫道:“别过来!别过来!”可那火苗却越来越快地爬来,云舒怀活像一支周身燃烧的蜡烛,孤零零倒在地上。
火。到处都是火。
艳红的火苗爬上他的腿,他的臂,爬上惊虹剑……细细的火苗,便如一柄柄剔骨钢刀,一寸一寸刮削着他的肌肤。云舒怀全身绷带早已尽化青烟,把眼望去,是赤红一片。他鼻中口里满是炽热的空气,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进一团团炭火,耳朵里,只剩下火焰跳跃时猎猎的声响。他的身体便如被这火焰淘空一般。火从他的七窍钻进身体,又从他周身毛孔化作丝丝热气,蒸腾而出。在一呼一吸间,云舒怀的身体烫得几近熔化。
然后下雨了!冷冰冰的雨水浇在云舒怀额上,寒意立时顺着脊柱疾传而下。一时间,云舒怀如堕冰窟。彻骨的寒冷后,是无边无际的剧痛。周身像有千把尖刀、万根银针同时攒刺,喉里像是有一柄钢锉用力拉动。他待要睁眼,可是眼皮沉沉的,像有千钧压上。
“呵……”他痛苦呻吟着,干涩的气息从口中发出,灼伤的喉咙像是烧坏的风箱。那是一个年轻女子略带嘶哑的声音:“你醒了么?”
“呵……”
那女子哼了一声,似是在笑:“啊,是真的醒了!”
“呵……我……活……”
那女子截口道:“是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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