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折 无咎:连城易脆(2/5)
要趁这时好好瞧瞧。”其间便有倨傲京官或者风流名士一类宾客,踱到一边,跟这干肆言无忌的武夫保持一定距离。
这是汴京十年来最引人注目的一场婚礼。因为新郎秦去疾是当今天子的外孙,已故豫国公主的儿子,也是武林第一世家的继承人,新娘卫新咏却来自与秦家有着百年世仇的家族。
卫武歌把着新房的门,冷冷地对秦无咎道:“怎么又是你,秦去疾呢?他好大的架子,非但不执亲迎之礼,到‘坐床富贵’时仍连影子也不见。不来也罢,反正还没有拜堂,我们卫家不结这门亲了!”秦无咎说不出话来,自从七岁时目睹父亲和卫青涧同归于尽后,他就再也不能说话了。
“这是卫二少的意思,还是大小姐的意思呢?”管家秦重几句话就说得卫武歌闭了嘴,“少主突发急症,不能行走,由无咎少爷代他行礼。”
卫武歌眼中光芒如电:“什么样的急症竟让秦去疾连路都走不得了?我该当去探望的。”
秦重从容地回答道:“少主在外宅静养。”
候在一旁的礼官急了,也不理他们说什么,将两端打着同心结的彩缎往秦无咎手中一塞,催道:“快请新娘子出来吧,别误了好时辰。”
秦无咎走进新房,将同心结递到卫新咏的手中。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娑罗树气味,她的手一颤,问:“是你……去疾呢?”
“少主患了时疫。”秦重没有表情,声音平稳。
卫新咏掀开盖头,望着秦无咎道:“是吗?”秦无咎想摇头,但关于《鹧鸪鸡》的联想使他心虚。他不敢看她的脸,对着喜帐的红色流苏点了点头。
卫武歌怒道:“姐姐,新郎都不在,还成什么婚?咱们回家去。”卫新咏淡淡道:“孩子话。”但她也有疑惑,“昨晚去疾来看我还好端端的,怎么隔了一夜就病了?要紧吗?”见秦无咎摇了摇头,她才略放下心来,轻轻吁了口气,放下盖头,站起身来,等他引导。
“她这样信任我,我却只能辜负她,因为我对她的爱,永远不能言说。”秦无咎倒退着出了新房,挽着卫新咏走进喜堂。一路行去,他告诉自己什么都别想,自己不过是无知无觉的傀儡,与装点喜堂的红烛锦缎没什么区别。
共牵一条彩缎,与卫新咏相对而立,秦无咎忽然不能呼吸,有一种快要溺毙的感觉。礼官递上机杼,他接过来,却动弹不得。礼官笑着催道:“请新郎挑开盖头!”
盖头无声坠地,秦无咎只觉叮的一响,似乎敲碎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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