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回 轻嗔薄怒 益增其媚 蚀骨消魂 另有用心(2/15)
头一望,却见贺衔山正在温着花雕。
他眉头一皱,暗骂:“男子汉大丈夫,喝这些温不希希的猫尿算什么?”跑到桌旁,又满满斟了杯高粱,一饮而尽,王一萍拍掌大笑:“好!好!”也举起酒杯,仰首干了。
向衡飞笑道:“这才是大丈夫行径。”侧目一望贺衔山,见他正举着一杯已经温热了的花雕在慢慢啜着,一面笑着说:“对于‘酒’,小弟是万万不及两位,可是‘酒’之下面一字么?哈——”
王一萍接口道:“饮酒而未对美人,实乃一大憾事,两位如有兴,小弟倒可作一识途老马。”他朗声一笑,道,“京城名妓,实有醉人之处,贺兄向居江南,恐怕还未领略过呢。”
向衡飞尚未答话,贺衔山已推杯而起,笑着说:“走走!此间未竟之饮,等我们到那边再续上吧。”
对这些风尘脂粉,向衡飞一向都厌恶得很,这也许是他在那种环境中所造成的。
须知人们对一件事了解得过深,自然也就会对那件事失去兴趣,其实人生如梦,逢场作戏最好。
于是向衡飞拂了拂衣衫,道:“两位兄台有兴自去好了,小弟却不便奉陪。”他转面向王一萍抱拳道:“兄台高义,小弟感激得很,只是先师遗命未了,小弟还是要来拜望的。”
王一萍微微皱眉,暗忖:“我倾心结纳,你竟不愿交我这个朋友,难道我有哪点配不上你?”方才向衡飞直言不去,他已有些不快,这种公子哥儿,最是怕人家扫他的兴。
向衡飞一再提及“先师遗命”,王一萍更不满,微一拱手,道:“既然如此,小弟也不能勉强,三日之后,兄台再来便了。”他略一停顿,又道,“只要小弟没有其他突生之变,定会给兄台一个满意的答复的,此刻恕不远送了。”
话当然说得并不客气,向衡飞倒也并不介意,人家对他态度的冷暖,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。
于是他拱手告辞,眼角都没有向在那坐着的贺衔山面上瞟一下。
贺衔山望着他那已经洗得发白的衣衫的背影,冷笑道:“这穷小子是谁?”他已看出向衡飞与王一萍之间的不快,是以他才以“穷小子”来称呼向衡飞,人情之淡薄,由此可知。
王一萍正招呼小厮备事,闻言脱口道:“此人乃先师生前一个大对头的弟子,他——”他终于止住了话,没有往下说。
这并不是说他在顾忌着什么,而仅仅是他认为这话没有说的必要而已。
贺衔山心一动,赶紧追问:“兄台的武功,不是小弟瞎奉承,在江湖上已可算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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