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、天罗卷(2/17)
却听得马瑰大笑一声:“好!”说着,只听得祠堂外一片引弓之声,然后,先后有近百只箭射向祠堂。卢、郑二人被迫得不由不连连封挡。
马瑰冲卢郑二人喝道:“你们且各各留着那角包袱皮儿,等着我来取好了,反正大半已入我手中。”说话之际,他已大笑着向祠堂大门外电射而去。
李浅墨适才救得了那一众小混混,立时就反身退向柘柘身边。眼见生变,他不欲久留,情急之下,一把就向柘柘手腕上扣了去。可一带之下,居然没有带动。
他方要加力,却感觉柘柘腕息微弱,与常人不同,似是刚刚用力过度,浑身虚脱一般。他一惊之下,扫眼望向柘柘。却见柘柘一言不发,小身子上仰着个大头,正一眼不眨地望着空中那飘荡着的三块包袱皮。
空中的酒雾似乎适才就是为他所催发,那酒雾渐散,可他大大的头顶上,却蒸腾起一片汗气。那汗气如烟似雾,笼罩着他的大头小身子。看他的神色,那分明不只是在看,而是要把什么,刻到自己心里面去。
而他的身影,在那汗气之下,像极了一株顶着难看树冠的小松。丑是丑了点儿,却又稚弱到极点。不知怎么,那细颈、大头、小身子的样子就让李浅墨心里感觉说不出的古怪,仿佛又怜又痛,又不解但忍不住地去怜惜着。可能是为他一个孩子似的专注之色吧……让李浅墨想起自己小时,也曾这么专注地看过什么。
他不忍拂柘柘心意,竟由着他那么瞪大了眼睛向空中看着。
直到马瑰身形疾跃而出,柘柘轻呼一声,张开细嫩的双臂,却猛地向外跟着马瑰一奔。
这一下大是凶险,他全不顾身边形势,依旧抬着头,可笑至极地只顾瞧着马瑰犹未来得及收之入怀的那块旧包袱皮儿。
李浅墨关心之下,身子跟着弹出。他一口气挥袖拂落了好几支射过来的箭羽。那箭势极猛,李浅墨虽将之拔落,心中还是不由赞了声:好射艺!
他张开双臂,一袭百衲披风荡起,不断射进的箭羽被他披风罩着,当者辟易。他展开身形挟护着柘柘,奔出祠堂,只见数十匹战马,扬鬃奋蹄,正在那儿等着。
及见马瑰跃出,谷老人挥了下手,那些战马,带着马上诸人,男女老幼,立时向南疾驰而去。南方即是小溪,溪中冰雪悄融。那数十骑马打起好大一片冰屑水花,瞬息驰入了溪南田畴里。
谷老人在断后。
马瑰一跃出门,就落向谷老人身后。
祠堂内的卢、郑两人早反应过来,这时疾追而出,喝了一声:“哪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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